Martin Auer
奇怪战争
日本語 - Stories for peace education

梦想家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他是个梦想家。他有时会这样想:人一定有可能看到一万公里远; 用叉子喝汤是一定可以的;人一定可以站在自己的头上。并且他还认为:什么都不怕的生活也是一定有可能的。

有人对他说:"这些都不行,你是个梦想家!"也有人对他说:"你应该睁开眼睛,接受事实!"还有人说:"自然规律是不能改变的"

但是这个梦想家说:"我也不知道.., 在水下呼吸,这本来就是可能的。所有的人都能得到食物也是肯定可能的。所有你想知道的都肯定能学。还有,你们肯定可以看见你们自己的胃。"

这时人们说:"住嘴吧你!老天爷!这不可能发生!" 你可以这样说:"我想的就必须发生。这世界就是那个样子!"

当电视机被发明,射线被发现以后,人们能看到一万公里远了并且能看见自己的胃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对他说:"哎呀,你也不是完全不对的!"当然,当潜水装置被发明,人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水下呼吸后,也没有人说什么。但是他又在想:嗯..,也许应该有可能没有战争。

蓝色的小伙子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远离行星什么都肯定和这儿不一样,如果要是再远点儿就更加不一样了。

但是人们要是能飞得更远更远的,到一个和任何地方都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哪儿也许又几乎和这儿一样。

在这个遥远的地方可能有一个星球,和我们的地球一样大,也许也有人生活在那儿上面。那些人看起来可能和我们差不多,仅仅只是皮肤是蓝色的,耳朵可以在不想听到声音的时候,自己关上。

当 然,在这个遥远的星球上过去也许爆发过一次大的战争,很多蓝色的人牺牲了。很多孤儿活下来了。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中一个蓝色的小男孩,正为他死去的父亲和母 亲哭泣。他就这样一直在那儿坐着、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不哭了,因为他已经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完了。他翻起衣领,把手插在裤兜里,就这样走着。 看见石头他就一脚把它踢开,看见花他就把它踩烂。

一只小狗向他走来,看着他,不停的摇尾巴。然后绕着他跑,而且跟着小男孩到处走,看起来似乎决定要陪伴他。

"滚开!"小男孩对狗说:"你必须离开我,如果你陪着我,我必须先爱上你,我这辈子谁也不爱了。"

小狗盯着他,有趣的摇着尾巴。然后男孩发现了武器,它就放在死去的士兵身旁。他拣起武器,给小狗瞧了瞧,并恼怒地说,"这把枪能打死你!"小狗立刻逃跑了。

"我就带着你吧!",小伙子看了看他的枪。"你会成为我的好伙伴的。"说着,他对着枯树开了一枪。

接着,他在空地上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小飞机。他坐了进去,并想法子开动它,没想到它还真动起来了。

"现在我有了武器和飞机。"小伙子说,"它们就是我的家人吧!我本来也应该能有一只小狗,可如果它被杀了,接下来,我会伤心死的!我还是不能要它。"

于是他开着小飞机,直到看到一间升着淡淡炊烟的房子。"这儿应该有什么人",小伙子说。他绕着房子飞了几圈,只是看到有个老太太在做饭。

他把飞机停在房子门口,拿着枪走了进去。"我有枪!"他对老太太说:"你赶快给我弄点儿吃的!"

"我可以给你吃的,你能把枪放到一边儿去吗?"

"你不应该对我好,我的枪可不长眼睛!"小伙子生气的说。

当然老太太给了他吃的,他继续向前飞。

就这样,他藏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如果饿了,他就飞到有人住的地方,用枪强迫他们给他吃的。或者,他飞到遗弃的战场收集武器和飞机零件,然后把他们全部带回自己的秘密住处。

"我将建造一个巨大的装甲机器人!它将有一百米长,十万吨重,在最高处是我的控制台。这样,我就变得强大起来,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一天一个小女孩来到他的藏身处。小伙子带着枪冲了出去,并说:"你滚开!否则,我会打死你!"

"我什么也不会作,我只是出来看看,蘑菇是不是又长大了?"

"你滚开!我不想任何人待在这儿!"

"你一直一个人吗?"

"不,我有枪和小飞机,这就是我的家。总有一天我还会有一个巨大的装甲机器人!"

"怎么没有一个有生命的?"

"我本来想要一只狗的,但一想到要是有人杀了它,我会伤心欲绝,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正好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我们也许可以一起生活。"小女孩说。

"我不想有任何一个能被枪打死的朋友!"

"那么你必须找一个不怕枪打的朋友!"小女孩说着向前走了。

小伙子果然造好了一个装甲机器人,并且坐了进去。当然在最高处的控制室里!

接下来,他开着他的巨大的装甲机器人到处乱转,人们只要看到他来了,就会惊呼着四散奔逃。

在控制室里有一个麦克风,机器人的嘴受小男孩的指挥,他说什么,机器人就说什么。"这儿有没有不会被枪打死的人?"但是,所有的人全都跑了,他因此连一个不怕被枪打的人都没有发现。

然而,一天他从他高高的控制室里看到一个人,他不但没有逃走,还向他喊着什么。"他也许就是我要找的人!"他这样想着。 出乎意料,原来是那个给过他东西吃的老太婆。

"你有什么话说?"

"是的",老太太慢慢的说:"我听说有人不怕被枪打,我想我必须告诉你。"

"他是谁?"小伙子问。

"他是一个老头儿,就住在月亮上。"

"那么我必须找到他,因为我想找一个不能被枪打死的人",说完,他拉了一下摇杆,他的机器人立即变成一个巨大的装甲火箭,并且又能按照他的指挥说话了。

在高高的月亮上,年轻人必须仔细寻找,当然最终他发现了这个老头儿,老头儿正在用望远镜看着下面的蓝色星球。

"你就是那个不会被枪打死的人吗?"小伙子问老头儿。

"我想,是的。" 老头回答说。

"你在用望远镜看什么?"

"我正在研究下面星球上的人们。"

"允许我和你待在一起吗?"小伙子问。

"也许吧",老头说,"你为什么想和我待在一起?"

" 因为我不想和一个能被枪打死的人生活在一起。当我的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伤心都哭过了,我本可以有一只小狗,但一想到要是它被人杀掉了,我肯定 会伤心欲绝,我就没有收养它。我本来也可以和一个老太太或者小姑娘一起生活,但是她们没有装甲保护,要是有人杀了她们,我肯定也会伤心欲绝。"

"好吧,你可以留在我身边。谁也不会开枪打我的,因为这根本就没有武器。"老头说。

"这儿一直就这样吗?"小伙子问。

"是的",老头回答。

"但是我带来了武器。"

"那么,对不起,现在你不能留在我身边了。你的武器可能会杀了我。"

"这么说,我必须继续走了",小伙子说。

"是的",老头说。

"真遗憾",小伙子说。

"你感到遗憾吗?"老头问。

"是的",小伙子说,"我真想待在这儿。"

"你也许可以扔掉你的武器。"

"也许吧!"

"扔掉它,你就可以和我待在一起了!"

"也许吧,但扔掉它后我该作什么呢?"

"你可以用望远镜看那个星球上的人,你可能会发现他们发动战争的原因。"

"那你先说说,他们为什么发动战争?"

" 当然,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们互相之间了解还不够,因为他们有那么多的人,而他们的生活又是那么复杂,所以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动会导致什么样的后 果。他们不知道他们吃的肉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烤好的面包到哪儿去了。他们不知道从地下开采出来的铁,是制造成推土机了,还是大炮。他们不知道..。要 是他们能从这儿,从上面看看,他们也许可以更多更好的了解自己。"

"应该给他们看一下这个?"小伙子问。

"也许吧,但我太老也太累了。"

小伙子扔掉了武器,武器穿过宇宙摔碎在这颗行星上了。

他在月亮上住了好多好多年,并且用望远镜看着、研究着下面的人。也许有一天他会飞下去,告诉他们做错了什么!

胡萝卜星球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在一个特别小的星球上,生活一些人。他们有的很勤劳,有的不很勤劳。当然,还有一些特别勤劳和特别懒惰的人。一句话,这儿就和宇宙里其他星球上情况一样。

然而,在这儿所有勤劳的人和懒惰的人各自生产不同种类的胡萝卜,然后储藏在一起供大家分享,这一点和其他星球上完全不一样。

终于有一天,一些特别勤劳的人表示不满了:"这真是受够了!我们辛勤工作,让那些整天睡觉晒太阳的懒人吃我们的胡萝卜?"所以他们再也不把他们的胡萝卜和大家的混在一堆里了,而是把所有的胡萝卜储藏在家里,自己的食物自己吃。

那些最懒的人对此只是耸了耸肩,并且继续吃大家共同的胡萝卜,当然他们吃掉的比他们带来的要多的多。

这样,其他一些人,比如说:比较勤劳的、比较懒的,他们得到的都比过去少了,因为最勤劳的已经不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了。

于是,比较勤劳的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也想保留自己的胡萝卜。"这样他们也不把所有的胡萝卜混合在一个大堆里了,而是各自在家里储藏自己的胡萝卜。

比较懒的一伙也这样作了。"我们也没有更多的了",他们对那些特别懒的人说。

现在每个人的小屋子前都有自己的一堆胡萝卜了,但是如果谁想尝尝其他种类的胡萝卜,他就不得不到处看看,是不是有人愿意和他交换。

买和卖很快就出现了,工作之后所有的人还必须花很多时间去交换其他种类的胡萝卜,直到每个人都拥有所有他想拥有的胡萝卜。

"这可是全新的习惯!" 特别懒的人们开始不安了。对他们来说再也没有共同的粮食储备了,谁也不能作寄生虫了,因此每个人都在想主意。

有人说:"那好吧,我就正好多干一点好了。"这无论如何可是不简单的事,因为当一个回心转意的懒汉到田里劳动,总会有人说:"嘿!这可是我的地,我一直在这儿种胡萝卜!"

但其他的人则是简单的直接到比较富有的人家的胡萝卜堆里拿吃的,只要他喜欢他就白拿。"我们总是从大家共同的一堆里拿吃的。既然现在变成了很多堆,就是说也同时多了很多共同的储藏。我们无论如何还是去拿就行了!"

当然粮食储备肯定是不够的,于是有些人就开始为自己的胡萝卜建篱笆了。然而那些特别懒惰的人依旧按照过去的习惯去那些没有建篱笆的胡萝卜堆里拿吃的,因此越来越多的人为自己的胡萝卜建好了篱笆,很快所有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篱笆了!

现在他们每天工作结束后,不仅仅要交换胡萝卜,而且还必须要修修补补他们的篱笆,同时还要注意是不是有人爬过篱笆来偷东西。

很 快就有人发牢骚了,"以前大家总是在工作结束以后到大家的胡萝卜堆这儿来,有说有笑做游戏。现在,工作一结束就必须呆在家里看着自己的小萝卜堆,修修篱 笆。早晨就会觉得很累,也不能好好的种胡萝卜了。无论如何,我都觉得现在比过去要作的多的多,但胡萝卜可是一个也没多!"

于是有人建议,人们应该重新回到过去的传统,大家一起把胡萝卜储藏在一起,"宁愿养着几个懒惰的寄生虫,也不愿每天不停的交换,小心翼翼的修理篱笆。"

但最富有的人立刻表示反对:"不,如果我们重新回到过去,就等于是对寄生虫们的认可。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想作寄生虫,没有人再去种胡萝卜了,我们就都会饿死!"

"就因为这样吗?"其他一些人立即反对说:"整天晒太阳东游西逛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很无聊的。只有很少的人十分懒惰。对大家来说种胡萝卜真的是很有乐趣。"

"不对"富有的人说:"种胡萝卜一点儿乐趣也没有,只是拥有很多胡萝卜才会有乐趣。把你们的胡萝卜去分给懒人吧!我们决不!"

"既然是这样,"中等富裕的人说:"如果你们这些人都不愿意,那我们最好还是保存好我们的胡萝卜,我们的胡萝卜也不是很多,不足以和那些穷鬼们分享。"

那些比较穷的人说:"我们的胡萝卜可是太少了,我们最好还是保护好我们的篱笆吧!"

于是这一次讨论就这样没有了结果,尽管本来大多数人都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是干的多而得到的一点儿也没多。

接下来还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有一天,几个田地不多的人对几个富人说:"嗨,如果你们每天给我几个胡萝卜,我就可以帮你们照看你们的小仓库。"

也有人想到了其他主意,"谁给我胡萝卜,我就帮他修篱笆!"

"给我几个你们的胡萝卜,我就可以帮你们去交换!"

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就有人开始这样想,"本来我现在就可以停下来不干了,但我还要多种几个胡萝卜,这样我就能支付修补篱笆、晚上守夜和胡萝卜交换的费用了。"

不久,又有人提出回到过去的老传统,但奇怪的是不仅最富的人反对,现在最穷的人也反对。"你们想夺走我的工作吗?"篱笆修理者大喊。

"我们怎么活下去?"守夜者大喊。

"想让我们挨饿吗?"胡萝卜交换者大喊。

好吧,从此大家就习惯了新的"习惯"。

害怕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为什么
如此怀疑看着我?

害怕我吗?

为什么
他真的害怕我吗?

难道,他怕我对他做点儿什么?

为什么
他要这样想?我可是什么也不会做。

我什么也不会做,除非有人想对我做些什么!

如果以为我会做什么,那就是说
他想对我做些什么!

要是这样,我最好先下手为强。

哎哟!
他比我厉害。
我躺在那儿了。

但我立刻知道
他想对我做什么!

再一次害怕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我们是友好的国家
我们谁也不侵略。
当然,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谁不打算侵略我们,
谁就不需要害怕我们。

谁尝试抵御我们,
那只不过证明了,
他害怕我们。

谁害怕我们,
那只不过证明了,
他打算侵略我们。

这就表明,
我们必须攻击那些,
那些做防御措施的人。

菜园子星球的人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在"菜园子"星球上生活着"苹果人"、"李子人"、"梨人"和"草莓人"。

"苹果人"靠吃苹果酱、糖水苹果和苹果蛋糕生活。"李子人" 靠吃李子酱、糖水李子和李子蛋糕生活。自然,"梨人"和"草莓人"的生活与此类似。

就这样过了好多年,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终于有一天"梨人"对他们的梨酱、糖水梨和梨蛋糕感到厌烦了,一个"梨人"对大家讲:"你们知道,我们应该变成强盗才对!"

"强盗!这是什么意思?"

"非常简单,天黑了以后,我们溜进"李子人"的村庄,等他们全都睡着了,我们就痛打他们。接下来我们就带走所有我们能带走的李子,直到我们拿不动为止。这样我们就能吃一次李子酱、糖水李子和李子蛋糕了!"

"太棒了!一定会很有趣!"

于是,天黑以后他们溜进了"李子人"的村庄,当所有的人都睡着了,他们就立刻横冲直撞,冲进房屋,痛打"李子人",当然他们最后就满载而归了。

"李子人"是即悲伤又害怕,"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种事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梨人们全都的神经病了吗?我们应该让肯丝蒂尔李子夫人去他们哪儿看看!"

这位年长的夫人会用李子核提炼一种油。这种油可以治疗各种各样的病,当然除非你摔断了腿。

这样,肯丝蒂尔李子夫人拿着装满李子核油的小罐子就上了路。

然而,晚上她又回来了。"他们不让我给他们治病"她说,"他们还拿着棍棒吓唬我,把我给赶回来了!"

"这太糟了!我们现在该作什么呢?"

"如果他们不愿意治病的话,他们就不是得了精神病,而是恶意。我们必须惩罚他们!"

"对,我们就应该这样!我们也突然袭击他们,然后拿走所有的梨。这是正义的!"

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只有肯丝蒂尔李子夫人担忧地摇了摇头。

就这样,李子人们出发了,夜里他们冲进了"梨人"的村庄,痛打了他们,然后尽可能多的拿走了梨。

"现在如果他们来攻击我们,大家准备怎么办?"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和担心,但年轻的克尔先生说:"我们选出一些人守护我们的村庄,给他们装备棍棒,要是"梨人"来了,我们就狠狠揍他们!"

他们这样做了,并且当"梨人"几天后一个晚上又来时,"梨人"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们美美地教训了他们一次,他们最近再也不敢来了!"

"不错,很好。但你知道吗?我们两周以来一直是晚上醒着,而白天睡觉。这几天我们已经把所有的李子蛋糕和所有的李子果酱都吃掉了,并且我们还没有时间做蛋糕和果酱!"

"我们应该给你们一些东西!因为你们是为了大家而保护村庄的!"

因此,所有的"李子人"都给士兵们一些东西,当然这位克尔先生得到的最多。"因为我必须注意各种问题!我的责任可不轻呀!"

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一些"李子人"开始抱怨,因为以前李子是刚好够大家吃的,但现在,为了保护村庄的士兵们不再种李子,也不作李子蛋糕和果酱了。李子不够吃了!

"是的!"克尔先生说,"是谁的责任?让我们这些年轻人不能工作,而是必须当战士?是'梨人'!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于是,他就带领战士们向"梨人"的村庄进发了,目的就是抢光他们。但"梨人们"也选出了自己的士兵,一场可怕战斗就发生在两个村庄之间了,"李子人"一个梨也没得到。

回到村庄,克尔先生说:"我们编制一些网,用网捉住"梨人"的战士。然后我们就能战胜他们,抢光他们!"

所有的人都参加了编网的工作,这一次他们成功了。

克尔先生带领着队伍骄傲的回来了,他走在队伍最前面,每个小伙子都扛着一大袋的梨。克尔先生也带回了一些东西,即所谓的"责任"。

克尔先生让战士们把所有的梨在村子中心堆成一个小山包,然后他把梨分成三份。"现在,"他说,"一堆是分给所有居民的,这样大家都能有足够的吃的。一堆分给我的士兵,奖励他们勇敢作战。还有一堆属于我,因为我承担了一切责任。"

大家欢呼雀跃,只有肯丝蒂尔李子夫人担心地摇着头,并说:"如果"梨人们"也编网的话,怎么办?"

"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们建造一个环绕村子的城墙,这样他们就无法偷袭我们了。"

这样"李子人们"就围绕村子建好了一个城墙。

同时"梨人"也不愿落后于人,所以当他们的侦察员报告了"李子人"的城墙,他们立刻也建好了一个城墙环绕他们的村子。并且他们也编制了为了捉住对方战士的网。此外,他们为了能够越过城墙,还制造了梯子。终于有一天他们用梯子翻过了城墙,洗劫了"李子人"的村庄。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我们必须给这些'软梨们'上一课,让他们永远都恢复不了元气!"但是"梨人们"在此期间还制造了一个破坏力巨大的投石车,他们也打算彻底摧毁"李子人"的城墙。

几 天后的一天夜里,"李子人"的部队悄悄溜到了"梨人"的城墙下,在此同时十分巧合的是,"梨人"的部队也悄悄溜到"李子人"的城墙下。因为天很黑,又有 雾,两支部队就这样擦肩而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当"李子人"把他们的箭塔树立在"梨人"的城墙前的时候,克尔先生站在塔顶向村里大喊:"打开门,投降 吧!不然的话我们就把村子烧掉!"

当"梨人"把他们的投石车推到"李子人"的城墙前时,他们的指挥官在一张纸条上写:"投降吧!不然就彻底毁掉你们的村子。"由于"李子人"的部队早到达一些,村里的居民就打开了门,并让"李子人"的部队进了村子。当然,"李子人"也打开了门让"梨人"的部队进去了。

但当部队开始抢劫时,发现村里几乎没有什么了。只有几小锅果酱,几个干了的蛋糕,一点点儿已经发霉的糖水。

"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梨人"对"李子人"士兵说,"我们没有时间烤蛋糕,也没有时间照顾我们的树,都是由于战争!"

"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李子人"对"梨人"士兵说,"我们没有时间照顾我们的树,也没有时间烤蛋糕,都是由于战争!"

"她妈的!" "梨人"士兵的头说,并且又回去了。

"真混账!"克尔先生生气的说,并且也回去了。

天蒙蒙亮,两支部队在两个村子的中间又相遇了,由于极其愤怒他们开始一场混战。但两个头儿,却没有打做一团。他们各自站在一个小土堆上,仇恨的互相怒视。

当他们觉得,部队已经打够了,就指挥部队回家了。

第二天克尔先生召集全体"李子人",并讲话说,"现在,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的工作,以最快速度做好一些李子蛋糕。我们必须比"梨人们"做的快,这样我们就可以比他们早的装备好。"

但 是肯丝蒂尔李子夫人说:"这不行,因为没有人照看李子树,所有的李子都在地里烂掉了,我们没有李子了。做蛋糕的面粉也用完了。我们不可能继续下去了,我们 为什么要互相抢夺呢?如果想要有足够的食物,每个人都必须工作,"梨人"也和我们一样。抢夺不能长出李子来,也长不出梨来。我们必须和"梨人"签订和平协 议!"

那些最终又想开始照顾李子树,开始做糖水李子的人,他们是赞同的。

只有克尔先生恼怒了。因为没有战争,他就不能继续指挥、不能继续承担责任,当然也就没有战利品。

他于是游荡到"草莓人"的村庄旁,并对他们说:"听着!"梨人们"已经没有吃的了,他们所有的东西都为战争而耗尽了,因此你们很危险,他们很可能回来抢你们!"

"草莓人"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说:"我们对他们可是什么也没有做!"

"这无所谓,"克尔先生说,"他们是强盗,只知道抢夺战利品。"

"这太可怕了!" "草莓人"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对战争可是一无所知。"

"但我们.."克尔先生说,"我有一个建议,你们提供给我们几桶草莓,我们就帮你们对付"梨人们"。--我们最近只是偶然苹果少了一点儿。"

"也只有这样了!" "草莓人"叹着气说,"对我们来说还能怎么办呢?"

这样克尔先生回到"樱桃人"的村庄,对"樱桃人"说,"下一次樱桃收获还有将近一年!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吃什么?如果我们签订和平协议,我们就必须整年挨饿,但如果我们和"草莓人"联合起来,我们就能得到草莓!"

"是的,这好的多!"一个小伙子赞成,当然他已经习惯了战争,"我们战斗比种樱桃可是要在行的多!"

其他的"樱桃人们"想了一想说:"谁能受得了一整年的饥饿?"因此也就赞成克尔先生的行动。这一次还是只有肯丝蒂尔李子夫人担忧地摇了摇头。

" 梨人"部队的首领在此期间和"苹果人"也结盟了。于是战争又继续了:"草莓人"和"苹果人"也必须围绕他们的村庄建起城墙,编制网,制造梯子、投石车和冲 车,当然还必须给他们的保护人交出一半水果。当这一年过去以后,整个星球上就再也没有可吃的食物了,当然也就没有可抢的了。

这 时肯丝蒂尔李子夫人召集星球上所有的女人。--这是可行的,因为星球上只有四个村庄,并对他们说:"战争不应再继续下去了。抢夺和发动战争不能让我们多一 个樱桃、一个草莓、一个苹果或一个梨。无论是谁都必须工作,否则大家都会饿死!并且只有每个人都工作食物才够吃,我们可是支付不起现在这样的抢夺。绳网、 梯子、投石车、城墙和冲车可不能吃!"

"是啊!"所有的女人们表示赞同。

"要是这样,对你们的人们说,他们应该工作,而且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田地里来。否则的话,大家会被饿死!"

"好的!"女人们说。

然 后,一个合同签订了,男人们又来工作了,当然嘴里还嘟噜着:"对不起,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接下来,和平又重新属于菜园子了。这样两三年过去了,所有 的人又有了足够的食物,肯丝蒂尔李子夫人给其他所有的村庄送去了李子果酱,当然其他村庄的妇女们送来了苹果蛋糕、梨酱和糖水草莓。

并且因为长时间的和平,人们就有了时间思考发明。他们发明了摘苹果机,有了它,人们不用爬树就可以摘苹果了,他们培育了新品种的草莓,使人们更容易采摘,还发明了一种机器,可以很容易去掉李子核。"梨人们"发明了一种用来削皮的刀。

"太好了",妇女们说,"现在我们只要工作半天,食物就够所有的人吃了。"

但 有一天克尔先生出现了,并对所有的"李子人"说:"这可不行,每天大家都有半天的时间懒惰的躺着,仅仅因为李子核很容易剥了吗?要是"梨人们"反悔了,冲 过来强迫我们为他们工作半天,怎么办?"梨人们"发明了一种新的剥皮机,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危险信号。因为如果他们可以不用整天工作就能有足够的食物的话, 那他们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建造新的冲车和投石车!我们可不允许每天浪费半天的时间来游戏和讲故事,现在我们有了新的剥核机,你们中的一半人整天工作,另一半 人造投石车和操练。因为对我们来说,我们完全可以养得起一支部队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护自己不被"梨人"袭击、不会变成奴隶!"

以前的一切几乎又要开始了,要不是..

要不是肯丝蒂尔李子夫人的出现,并在所有人面前,把克尔先生踢了下去..

现在克尔先生自己默默无语地坐了下去。

两个人的搏斗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两个人激烈地搏斗,一个高大、一个肥胖,一个力气大、一个很顽强,一个强壮、一个野蛮。

强壮家伙狠狠地揍了野蛮家伙的鼻子。他发现,"这家伙有一个和我一样的鼻子。"

野蛮家伙打断强壮家伙的肋骨。他发现,"这家伙肋骨和我的一样。"

强壮家伙挖出野蛮家伙的眼睛。他发现,"这个眼睛和我的一样柔软、脆弱。"

野蛮家伙踢了强壮家伙的肚子。他发现,"这个肚子和我的一样。"

强壮家伙用力卡住野蛮家伙的脖子。他发现,"这家伙原来和我一样需要呼吸。"

野蛮家伙重重在强壮家伙的胸口上打了一拳,他才注意到,"和打在自己胸口上一样。" 当两个家伙摔倒再也爬不起来时,两个人都在想,"他和我一样,躺在那儿。" 但谁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火星战争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在火星上的一场大战终于结束了。粉红色的G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带着悲伤的心情向家里走去。"再也不要战争了",他们叹息着..他们在战争中失败了。

淡紫色的M人同样拖着疲倦的身子,带着悲伤的心情向家里走去。"再也不要战争了",他们叹息着..尽管他们在战争中获胜了。

在硝烟未尽的战场上,躺着同样多的M人和G人,到处都是可怕的绿色的血。G国的大总统和M国的国王在界河边上会谈,并签署了和平协议。双方保证"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战争了!"为此两个国家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

"让我们的将军退休吧!"G人在他们的庆祝会上高呼。

"解雇我们的元帅!"M人在他们的庆典上大喊。

"士兵们应该种草莓!"G人大叫。

"士兵们现在能去缝裤子了!"M人呼喊。

然而G国的将军说:"这可不行,要是我们没有将军,没有士兵,M人就会立刻攻击我们。我们必须有一个强大的,不断发展的部队。这样才能永远没有战争!"

同时,M国的元帅说:"这可不行,要是G人看到我们没有部队,他们就会立即来报仇, 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士兵和元帅。"

"嗨!只能这样。"G人嘟哝着。

"仔细想想,他是对的。"M人嘀咕着。于是所有的人都回家或去工作了。

G人爬上了他们的塔楼,M人则钻进了地穴里。

G国的将军自言自语地说:"我已经不想再发动一场战争了。但如果,我不能向世人显示,我是一个天才的将军,我就肯定要退休。" 于是他就对总统说:"我们的部队需要更多的刀和剑,这样我们就不会被突然袭击。求求您,增加税收吧! 这样我们就能从铁匠那儿买到更多的刀和剑了。" 最后总统同意了。

铁匠们自言自语地说:"我们不想再要战争了,但如果我们卖了更多的刀和剑,我们就能支付孩子们昂贵的学费了。" 铁匠铺里的帮工则说:"我们也不再想要战争了,但如果我们说我们不想铸剑了,老板就会把我们赶出去,那我们的孩子就没有东西吃了。"

M国的元帅也自言自语:"我想要和平,可如果,我不能表现出我是一个天才的元帅,我就可能被解职。" 于是他对M国的国王说:"我听说,G人为他们的部队买了刀和剑。求求您,让税率再高一点吧!这样我们就能让更多的小伙子到部队来服役。"于是国王提高了税率,并且让更多的小伙子成为了士兵。

M国的农民自言自语地说:"我们想要和平,但要是不卖土豆给部队的话,我们就支付不起新的税收了!"

裁缝们也说:"我们希望和平,但士兵越多,我们就能卖更多的制服。"

制造标枪和矛的人们也说:"我们希望和平,但士兵越多,我们就能卖更多的矛。"

G人发明了一种毒药,一种可怕的很厉害的毒药。这种毒药对于G人来说完全无害,只是对M人来说是致命的。

"我不想对任何人做坏事," 发明者自言自语:"但如果我把发明保存起来,我就连牛奶也买不起了。" 他因此写了一本书,介绍如何生产这种毒药。

不久,M人的一个教授发明了一种炸弹,它可以摧毁地面的一切,但是对M人来说是无害的,因为他们全都住在地下洞穴里。

"我不希望任何人倒霉," 教授自言自语:"但我必须把我的发明公布于世, 否则大家会以为我对我所研究的领域一窍不通。" 于是他也写了一本书,关于怎样制造这种炸弹。

M国的元帅听说了此事,就对国王建议:"这种炸弹我们真的必须制造,因为我听说,G人为了对付我们制造了一种可怕的毒气。"

G国的将军同时也对大总统说:"这种毒气我们真的必须生产。我听说,M人生产了一种危险的炸弹对付我们。"

就这样毒气被制造了,炸弹也被生产了,而且G人生产了一个巨大的毒气喷洒器。M人制造了一个巨大的气球,它能把炸弹带到G人那儿去。

然后G国的大总统在一次讲话中说:"现在再也不会有战争了,因为我们希望和平,M人不敢攻击我们,因为我们有可怕的毒气。"M国的国王在一次讲话中也说:"现在和平会永远下去,因为我们不想有战争,G人可不敢冒险袭击我们,因为我们有可怕的炸弹。"

有一天,G国的铁匠说:"我们没有足够的铁来制造刀剑、犁、镰刀和车了,我们必须去铁矿石岛,运矿石。"M国的铁匠也说:"我们需要更多的铁为我们的长矛、车、犁和镰刀。我们必须去铁矿石岛取铁。"

于是G国派了一艘船去铁矿石岛。M国也派了一艘船去铁矿石岛。当船回来后,船员报告了对方也在挖矿石的情况。

"M人把我们的铁矿石拿走了!"G国的报纸上写着。

"G人想拿走所有的铁矿石!"M国的一份报纸报道。当然其它报纸上的报道没有如此严重,却只有很少人读,因为比起平淡的新闻,人们更愿意读令人震惊的报道。

从此G人和M人又开始相互恐惧起来。

"我们必须让铁矿石岛由我们支配,"G的一些人表示,"否则就不能有和平。"

"铁矿石岛必须属于我们,"M国的一些人说,"否则又会有战争。"

"要是我们没有犁,我们就没有东西吃,"G国中的一些人说,"到时毒气也帮不了我们!"

"要是我们没有铁,我们就只能挨饿,"M国中的一些人说,"到时大炸弹也帮不了我们!" 于是G国和M国分别派了一艘战舰去铁矿石岛。当战斗难解难分的时候,G国又派去了一艘,M国也是同样。

"你们不允许造战舰,"G国的将军说,并指挥他的部队进攻M国的造船厂。

"我们必须要防止你们造战舰,"M国的元帅说,并打进G国的造船厂。

"他们袭击我们!"G人惊呼。

"他们攻击我们!"M人大叫。

"我们本来是希望和平的,"G国的将军说,"但是现在没救了,我们必须在他们扔炸弹前,喷射毒药!"

"我们本不想要战争,"M国的元帅说,"但现在太晚了。我们必须在他们喷毒药之前扔炸弹。"

毒气喷洒器装满了,大气球也启动了。

"现在他们完蛋了!"G人说。

"现在他们要完了!"M人说。

"我们也完蛋了!" M国的气球慢慢升起时,G国人说。

"我们也要完了!" G国的喷洒器出现在地平线上时,M国人说。

"我也许根本不该发明毒气!" 发明者说。

"我也许根本不该发明炸弹!" 教授说。

"我们也许不该生产刀、剑!"铁匠说。

"我们也许不该制造长矛!"长矛匠说。

"我们也许不该缝制制服!"裁缝们说。

"我们也许不该提供土豆!"农民们说。

"我们也许不该成为士兵!"士兵们说。

"我们也许应该让我们的将军退休,"G人说。

"我们也许应该让我们的元帅辞职,"M人说。

这时一个G人对他的朋友说:"我们自己救不了自己了,但M人不比我们傻,不比我们笨。" 于是他们爬到毒气喷洒器上,在它喷射的前一刻,弄翻了它。

与此同时几个M人互相讨论:"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们的愚蠢。但G人至少应该知道M人还是有几个正义感的吧!" 于是他们抓住绳索爬上气球,在气球到达G人头顶之前引爆了它。

"M人救了我们!" G人注意到炸弹没有伤害到他们时,惊奇地说。

"G人为我们牺牲了!" M人注意到毒气并没有喷射出来时,目瞪口呆地说。

所有的刀剑和长矛全都掉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坐在地上悲伤地叹息。"这次幸好平安无事。" 许多人喜极而泣。当然最终将军和元帅都退休了,大总统和国王则说:"这次我们可都变聪明了!"

奴隶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有 个人,他有一个奴隶。这个奴隶必须为他的主人做所有的工作。他帮主人洗澡、梳头、把食物切碎,并且放进主人嘴里。他帮主人写信、刷鞋、补袜子、劈柴并为他 生火。当主人散步时看到草莓,奴隶就必须把它摘下来放进主人的嘴里。为了不让他逃走,主人总是拿一条铁链拴着他。白天夜晚都必须拴着,主人拖着它到处走 动,否则奴隶就要逃走。主人的另一只手总是拿着鞭子。因为要是奴隶想拉断或弄碎铁链时,主人就要鞭打他。要是主人胳膊酸疼或由于鞭打而筋疲力尽,他就会咒 骂:骂奴隶、骂铁链或骂所有的东西。

            有时他自己偷偷地梦想回到过去年轻时没有奴隶的日子。那时他能自由地漫步,穿过田野采摘草莓而用不着一直拉着个铁链。现在他甚至一次也不能独自去厕所。因为他的奴隶会趁机逃走,而且要是奴隶不在,谁给他擦屁股呢?他自己可是没有一个手空着。

            一次,当他就这样咒骂着,一个人对他说:"如果这是如此糟糕,你为什么不放了你的奴隶呢?"

            "是的",他说:"这样他就会杀了我!"

            但是,偷偷地,他仍梦想着自由。

            奴隶,他也梦想自由吗?不,已经很长时间他都不再相信自由了。他只是梦想有一天他自己也变成这个先生,拉着铁链鞭打奴隶,让别人给他擦屁股。他现在只梦想这个!

奇怪战争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有两个国家,一个叫H国,另一个叫D国。当然这儿还有一些其它的国家,如N国和W国,但我们的故事是关于H国和D国的。

       一天,H国的最高统治者对他的臣民们宣布,他说:"H国正在受到D国的威胁,D国正在紧逼我们并让我们的国家越来越狭窄、拥挤,H国的公民们不应再观望了。

        他们如此密集地住在我们旁边,已经不止一次使我们的很多地方拥挤不堪!"

他 大声疾呼。"我们一动也不能动,而他们根本不打算退后一点点或给我们一点儿自由活动的空间。但要是他们不准备这样做,我们就必须强迫他们后退。我们也不希 望战争,如果一切按照我们的想法进行,就会永远和平,但很遗憾一切事实并没有朝我们想的方向发展。如果他们不准备后退,就意味着他们强迫我们发动战争。但 我们不能被强迫。我们绝不能!我们绝不允许:他们强迫我们最好的儿女在战场上作毫无意义的牺牲。我们绝不允许:我们的女人们变成寡妇、孩子们成为孤儿!为 此我们必须在他们强迫我们发动战争之前摧毁他们。因此,我的人民们,为了保护我们自己,为了捍卫和平,为了拯救我们的孩子,在这儿我正式向D国宣战!"

       被弄糊涂了的H国公民们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后又看着他们的最高统治者。但当他们看到一支特殊警察部队,头戴特殊防护钢盔、手拿激光枪就站在广场周围时,群情激昂的人群中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高呼:"万岁!万岁!打倒D国!"就这样,战争开始了。

 

       当天,H国的部队就越过了边境线。这次行动可称得上是景象壮观。无数坦克

排成一条巨型的钢铁长龙,所有障碍物都被无情碾在轮下。他们看到建筑物就用火炮轰,见到生物就释放毒气,每辆坦克身后都留下了一条百米宽的死亡带。

       他 们的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而身后则只剩下一片荒凉的景象。蝗虫一般的飞机遮蔽了蓝天的色彩,震耳欲聋的噪声让地面的人们惊惶失措。飞机的阴影所掠之处, 落下无数炸弹。与此同时,成群的直升飞机在天上无数轰炸机和地上漫无边际的坦克之间轰鸣着,就像一堆小小的令人讨厌的蚊子。穿着防卫服的士兵们看起来就像 一群拿着激光枪的机器人。当然他们的防卫服是防弹、防烟、防毒和防生化武器的。

他们手中拿着的沉重武器可以发射可怕的火箭弹,也可以发射能熔化一切的激光。就这样H国的军队为了不漏掉一个敌人不停的前进。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却连一个敌人也没有找到。

头一天,H国部队挺进了十公里,第二天增加到二十公里,第三天他们渡过了一条大河。结果只发现了被遗弃的村庄,收割完的田野和已经搬空了的工厂。

"他们全都藏起来了,如果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会从背后袭击我们!" 最高统治者咆哮着,"仔细找,不要放过一个草堆,一个垃圾堆!" 士兵们乱翻着垃圾堆,但他们找到的全是成堆的证件,身份证、出生证、户口本、护照、免疫证、注册证、广播电视费减免证、养狗费缴纳证等,所有证件上的照片全都被撕掉了,这意味着什 么..,没有人知道。

部 队面临的另一个大问题是,沿途的路牌或是被拆掉了或是被改换了方向,还有被涂改了的,可是还有一些是对的,所以士兵们不止一次的相信了错误的路牌。他们总 是迷路,有时甚至一个连、一个师、团都会迷失方向,所以一些丢失了士兵的将军就向所有方向派出摩托车,去找回他的士兵。为了能在占领地区进行正确测绘并做 出地图来,最高指挥者马上把所有H国的测量官员和地理学家召集到部队来。

战 役开始后的第四天H国士兵终于俘虏了一个人,但他不是士兵,只是一个平民,是被在树林里发现的,他还有一个装蘑菇的篮子。最高统治者亲自审问了他。这个俘 虏说,他叫汉斯·米勒,职业是采蘑菇。他的证件,据他说是弄丢了。问他D国军队在哪儿,他说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天H国军队拘捕了几千名老百姓。所有人都叫 汉斯或利申·米勒,并且都没有证件,最高统治者暴怒不已。最终H国军队占领了第一个D国的大城市。为了绘制地图到处都可以看到士兵在墙上涂画街名。由于匆 忙出现了很多可笑的错误,象一条街道的左边和右边街名不一样;一条街道头和尾名字不一样等等..。

现在部队糊里糊涂地在城里转来转去,上士们拿着地图只有不停咒骂。城市里什么都不运转,电厂停业,煤气厂关门,电话也不通。

最高统治者立刻颁布规定,"禁止罢工,立即工作" 。D国的人们只好回到了工厂和办公室,但一切仍然不能运转。士兵们严厉质问:"这儿的人为什么不工作?" 人们不是说,"工程师没来、师傅不在,"就是说,"女经理不在" 。但怎么才能找到女经理呢?要知道所有人都叫利申·米勒。

最高统治者恐吓大家, 不 说出真实姓名和职业的人全部枪毙。当然D国人就不再自称是米勒,而是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只要不被枪毙就行。H国部队行进的越深入,一切就变得越艰 难。很多部队就弄不到新鲜食物吃了,所有食物必须由H国人运送。铁路不运转,铁路工人们闲站在一边,或无目的地把火车开来开去。火车司机们为了车皮吵架, 所有的老板都不见了,谁也找不到他们。

没有人对H国的士兵们做什么。他们很快就失去了警惕性,不戴钢盔到处乱跑和市民们闲聊。D国公民在搜查官员面前假装自己没有食物,但私下里又分给个别H国士兵一些吃的或者用新鲜食物和士兵们交换一些罐头,因为H国士兵们早就吃腻了罐头。

统帅知道了这件事后暴跳如雷并且禁止士兵们离开营地。当然,巡逻除外。士兵们对此怨声载道。终于有一天部队占领D国首都,但那儿也和其它D国城市一样,没有路牌、没有门牌号、没有经理、工程师、师傅,也没有警察和官员。所有官员和档案全部消失了。政府在哪儿没人知道。

最 高统治者做出强制性决定,所有不去工厂和办公室的成年人全都枪毙。接着他亲自带领曾在电厂工作的士兵和军官来到电厂。他先和工人们进行了一次谈话,接着他 说,二个小时内必须供电。军官指挥、士兵们监督、工厂工人们跑来跑去,他们仅仅做了军官所说的事,当然只有一片混乱,电厂依旧没电。

最高指挥官召回所有军官,并对电厂工人说:"要是一个半小时之内还是没电,全部枪毙!" 一个半小时后电灯亮了。最高指挥官看了看说:"你们看看,你们这些人,还是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才管用!" 然后他带领士兵去了煤气厂,当然,准备如发炮制。

但接下来的一天电又停了,当最高指挥官带领经过特殊训练的"谋杀别动队" 准 备去屠杀电厂工人时,电厂空了,所有工人和职员都混入其它工厂和办公室了。于是他下达命令,从马路上随便抓一千个人来枪毙。不过D国公民的手段很狡猾,他 们总是对士兵们非常友好,部队士气早就被瓦解了,所以没有一个人准备随便屠杀一千个老百姓,这个命令也因此根本未被执行。最高指挥官看到这种情况,就向他 的"谋对" 下达了命令。但军官们告诉他,下层士兵们很可能已经对现状不满了,要是屠杀一千个老百姓会有人叛乱。

这 时,最高指挥官收到一封来自国内执政官的信函:"向最高指挥官致敬!您已经展现了您军事天赋和战局控制能力,我们祝贺您取得的无数辉煌胜利。然而,我们请 求您,离开那些发疯的D国人,重新回来吧!我们已经支出巨额军费,要是让每个工人、每个工程师后面都跟着一个手拿机关枪的士兵并用死亡要胁他们工作,这种 占领我们认为是不值得的。请求您,回家吧!因为长时间以来,我们热爱的祖国需要您。" 读完信,最高统治者召集部队,带着所有他们搬的走的昂贵的机器和其它值钱的东西,咒骂着返回家了。

"现在让我看看," 他 怒气冲冲的说,"这些胆小鬼,他们现在该怎么办,这群蠢货!看他们怎么确定,谁是工程师、睡是医生、谁是兽医?没有证明和毕业证书!看他们怎么判定,谁该 住在农村、谁该租房子。要是不能证明的话,那所房子属于谁?看他们怎样找到头绪,没有财产证明、没有处罚登记、没有驾驶执照、没有头衔也没有制服?他们该 有多混乱呀!就是为了不和我们打仗吗?胆小鬼!"

阿罗芭娜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阿 罗芭娜的脑袋从水里钻了出来。阿帕来奥营地在下午的阳光下躺在不远的前面。远处雷声阵阵,可能不久就会下雨。但建个茅草屋时间是够了。林中空地上孩子们正 在做游戏,到处堆放着一捆捆的茅草。那些早先到达的男人们把茅草堆放在那儿,准备晚些时候搭建他们的茅草屋。狩猎的季节就要到了。因为想要采些蘑菇和野 菜,妇女和孩子们就有了更多时间在森林里漫步。阿罗芭娜从水里钻出来。一路风尘和汗水以及过去的处境都被河水洗净了。一个新的环境总是一个新的开始,充满 新的希望和前景。她轻轻摇了摇脑袋,水珠从卷曲的短发上滑落,之后她淌过小河回到岸边。接着把一捆茅草举在头顶上,准备淌过河的对岸。她知道,如果这样 做,胸脯就会更迷人。水使她的身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她的形体更加美丽。河对岸一群小伙子们拿着他们的弓刚好从树林里出来了。此时阿帕来奥营地正在最美 的时候,那个地方阿罗芭娜也认识。这个营地四周由一个绳网围绕,像一个"小岛" 。在这个"岛"中,树木交错生长着,很自然地生成一个林中空地,高处树枝没有交错重叠,所以地面很明亮,但也没有直射耀眼的阳光。在"小岛" 较中心的一排树把营地分成差不多相同得到两块。孩子们已经占领了树下阴凉的河岸,稍远的空地就是大家准备建茅草屋的地方,当然是保持了比较安全的距离。

阿罗芭娜在找她父亲的茅草捆,她的母亲还没来。她首先打开一个金属小盒,里面装着一块炽热的炭块,然后放了几根小木棍在上面,吹了吹炭块,火焰很快就冒了出来直抵树梢。

渐渐人多起来了。几个男人带来了肉,然后又走了,为了茅草屋再砍些树枝和树叶。妇女们把火吹旺了,开始给大家做东西吃。几乎所有人都采来了蘑菇和野菜。孩子们个个都是满载而归。南瓜壳里装着肉块,南瓜瓤已经被做成了酱汁。

当男人们带来树干和叶子很宽的茅草返回时,妇女们就开始建茅草屋了。她们把树干钉入地下,组成一个圆圈,再用藤枝把树干顶端紧紧束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尖顶。接着她们把柔软的树枝捆在搭好的架子上,并把一片片心形的树叶固定在表面上。

那些出去比较晚的或是在路上为寻找美味多耽搁时间的人也慢慢都回来了。那些建茅草屋的妇女们说着、笑着。乌云渐渐近了,大雨就要来了。

为他们的女人准备建筑材料的男人们则不断去林子里砍树,准备提供给稍晚回来的人们。亲戚、朋友们把他们的茅草屋建在一起。一家人为了能很好的互相说话,把茅草屋背对背地建起来,如果条件不允许这样,他们就把茅草屋并排建在一起,中间打通一扇门。

乌 云很早就把天遮黑了,茅草屋里生起了火,树叶总是要被移来移去,不然总有地方漏雨,然而雨不一会儿就停了。茅草屋前很快又生起了篝火,女人们修补着屋顶, 男人们又拿着弓箭去森林里了,说不定天黑前还能抓只鸟或猴子什么的。茅草屋顶都冒着蒸气,蓝色的轻烟升了起来,忽而变成桔红色、忽而变成金黄色、忽而又变 成火红色。天上的云彩向天边飘去,太阳还在发出最后的光芒。

阿罗芭娜仰面朝天地躺在她父母的茅屋里,正抓着她弟弟的小胳膊笑的前仰后合。茅草屋的四周各家都在开着"卧谈会" ,有些没有被邀请的听者会加上几句评论引来大家的狂笑。 

肯格是一个单身年青猎人,他也在近旁建了一个茅屋。一大堆年青人挤在他的屋里。阿罗芭娜正听他们吹牛,什么打猎啦、小姑娘啦等等。但当她听到有人说到克雷莫克这个名字, 她立即大声说:"你们这些罗圈腿,做猎人还太小吧!" 回答她的是一阵狂笑。旁边的年青人笑得捶胸顿足,满地打转。克雷莫克是最棒的猎手之一,曾独自猎获一头野牛。

艾契安佳没有呼喊,只是大声说,但五个茅屋那么远的人还是能听到,"这样无用大喊会让别人头痛,我们应该安静一点儿,别人还要睡觉!"

当然那边的小伙子们开始小声说话了,只是偶尔听到呵呵地笑和扑哧扑哧的声音。阿罗芭娜微笑起来。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她可能会在这儿生活得很有乐趣。

但清晨被悲伤笼罩了。一声凄厉的哀号惊醒了阿罗芭娜。所有人都从茅草屋里冲了出来。阿罗芭娜的姨妈,也是阿玛布索曼亚利伯的母亲,最近生 命垂危。这位老妇人,被大家看作是老祖母的老妇人,在动身来这儿之前就病了,她的儿子本想留她在身边直到她康复,但是捕猎在老营地是越来越艰难了,所以这 位老妇人决定搬家。然而四处流浪的生活使她更加虚弱了,现在她几乎要死了。在她的茅屋里挤满了亲戚,她的两个儿子不停擦着眼泪。她的女儿正在试图安慰两个 兄弟。但旁边的人们却一起哭起来了。只有老妇人一个人安静地躺在悲哀哭泣的人群中。她伸手拉着两个儿子和女儿,轻轻地说:"我和我的孩子们在一起,我没有 孤独地去世,这就够了。"

她睁着还清醒的眼睛环视了一下茅草屋,最后把目光落在侄女阿罗芭娜身上。她用干枯的像树叶一样的手示意她过来。"你变得漂亮了" ,她喘着气说,"已经找到心上人了吗?" 她笑了笑,抓住阿罗芭娜的手腕。阿罗芭娜僵硬地蹲在老人旁边。老人睡着了,然而紧握着的手没有松开,女孩依旧蜷缩在那儿。男人们和女人们压抑着悲伤,他们不想打扰老妇人。当太阳高悬枝条时,老人停止了呼吸。

现 在,再也没有理由压抑自己了。老妇人的女儿突然拿起一条绳索,在自己的脖子上打了一个结。三个男人一起阻止了她。孩子们冲进茅屋又很快冲了出来,倒在地 上,不能抑制地敲打着地面。年迈的吐恩戈那和他的夫人波妮月蹲在他们的茅屋前,眼泪流过他们衰老的面庞。阿罗芭娜一直呆呆地蹲在嚎啕大哭和悲叹的人群中。 看起来,嚎啕大哭和悲叹绝不可能停下来,因为老人再也醒不过来了。她死了,永远死了,她将会永远这样躺着,紧握着阿罗芭娜的手腕。

直到阿罗芭娜的母亲进来,掰开死者的指头,阿罗芭娜才哭了出来,躺在地上打滚,哭出她的悲伤和害怕。

天黑了,宿营地慢慢安静下来,悲伤的、精疲力竭的人们都躺在茅草屋里和屋外,这时老人默 克来到了营地中间开始非常小声的说话,人们都挪近了一点儿,为了能听的清楚。他用他安祥的、抑扬顿挫的声音说:"这不好,所有人围坐着伤心。火灭了,也没 有人做饭。明天所有人都会饿着肚子,太虚弱、太疲倦,怎么打猎?她,我们所有人的好母亲,已经去世了。所有人都应该高兴才对,她长寿又善终!" 大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曼亚利伯说:"是的,所有人都该高兴才对。悲伤惋惜没有用,应该停止了。我们该举行个庆祝会,我们应该带魔立默来,为魔立默举行个庆祝。"

倪优波,最有名的猎人,曾独自猎杀一头大象说:"是的,她的死是一件大事,我们该举行个大的庆祝。我们应该庆祝直到月亮一次或二次甚至三次满月为止!"

接下来一天两个小伙子带着藤条做的绳索从一个茅屋到另一个茅屋跑来跑去。他们把绳套丢进茅屋,然后等在门口,茅屋的主人会放几个香蕉或香肠或几块咸肉在绳套里。两个小伙子做出似乎要为捐献物打斗的动作,结束后又去下一个茅屋。在营地中间很快就有一个装的满满的篮子挂在一个魔立默火边的棍子上。

由于魔立默,小伙子们一整天都在诡密行动。妇女们不允许见魔立默。小伙子们暗示,魔立默很危险,它很大只有男人们才能制服它。阿罗芭娜和女伙伴们正在为了制造绳索削树皮,她本也想去,但她的姨妈抓住她的胳膊微笑着摇了摇头。晚餐后妇女们带着孩子匆忙钻进了茅屋。老人们、猎人和小伙子们则聚集在篝火旁,开始唱歌。

阿罗芭娜和弟弟做游戏,外面男人们在唱歌。当阿罗芭娜已经想睡觉时,她母亲轻轻拍了拍她,在篝火跳动的火光下,阿罗芭娜看到她的母亲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听听外面的歌声。她侧耳倾听着外面男人们轻声的歌唱,她应该是听不清楚的,但她母亲却跟着哼唱:

  "我们四周是黑暗,一片漆黑。

   黑暗围绕着我们,完全黑暗。

   但只要有黑暗,

   那么黑暗就是好的。

   黑暗围绕着我们,完全黑暗。

   但只要有黑暗,

   并且只要黑暗属于森林,

   那么黑暗就是好的。"

每天夜里男人们就哼唱这首魔 立默之歌。妇女们则钻进茅草屋,就象和她们无关一样。每当男人们歌唱,森林里的野兽就会回答他们,那些声音有的是水牛、有的是羚羊、有的是大象、有的是 鸟、有的是豹子,还有的是猴子。然后男人们又再次一起哼唱男人之歌。就这样,在篝火边男人们歌唱着,野兽们在树林里回应着,它们时远、时近,有时在北、有 时又在南。

直到清晨,男人们还是不时在歌唱。每一个男人都必须参加,每个男人都必须整夜歌唱,烤肉吃..,烤肉吃然后再歌唱。如果谁睡着了,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被森林里的野兽吃掉了。

"这根本不需要说!" 阿克迪尼闷闷不乐的说。她正在和阿罗芭娜及其她一些女孩子们摘草莓。"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个大管子,用竹子做的大管子,晚上他们吹管子,呼喊并歌唱。昨天是阿乌苏乌, 他拿着管子在森林里到处乱跑。"

"但声音听起来不错!" 凯达娅说,"女人们不要谈论这些!"

但晚上,当男人们又唱歌时,卡玛依堪微笑着跟着一起哼唱,阿苏法林姨妈讲述了一段故事:"很久很久以前,魔 立默属于妇女们。妇女们唱着歌,并带着魔立默在森林里奔跑,森林对我们很好,也很关心我们这些它的孩子。因此为了让森林快乐,我们就唱歌给它听。然而有时 森林睡着了,结果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为了唤醒森林,为了让它苏醒,不把它的孩子们在睡梦中忘掉,我们弄来了魔立默。"

"那为什么男人们现在带着魔立默一起奔跑?"

"啊!男人们。他们总是希望更好更多了解一切。他们说,他们是了不起的猎人,他们知道,怎么样杀掉森林里的动物。"

卡玛依堪现在诡密地笑着说,阿罗芭娜还该等一等。

在第五个魔立默夜晚,克雷莫克来到了阿罗芭娜得茅屋。阿罗芭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要是你不和其他男人们一起唱歌,野兽就会吃掉你!" 她说,并用手指了指那边。

克雷莫克微微一笑,"为什么要吃我?你母亲和姨妈在睡觉,你父亲在唱歌,对谈情说爱来说,还有更好的时间吗?为什么森林里的动物要吃我,就因为我不做所有人都做的事吗?"

每两天或三天克雷莫克就会找机会溜出来。阿 罗芭娜也从茅屋里溜出来。他们总是在一个孩子们的小操场见面。在那儿他们说着悄悄话,呵呵地笑着,玩着各种各样的爱情小游戏。越是禁止的,就越刺激。同一 部落的小伙子和姑娘不允许结婚。阿罗芭娜也知道,她将嫁给图门拔,他是阿必阿和默图部落的猎人。但为什么在嫁给图门拔之前不能和克 雷莫克一起娱乐呢?克雷莫克是小伙子里最棒的猎人,本来他早就可以有个女人了,但他必须要等,直到他的表妹有结婚的能力才行,因为他要娶另一个部落的女 孩。他自己的部落也得嫁一个做为交换才行,要是另一个部落没有女人了,他们就可以不去交换。没有女孩会对克雷莫克说不,但她,阿罗芭娜是最漂亮的,因此他选了她。没有人有她那样美的乳房、修长的腿和圆圆的臀部。---------

第二天,发生了激烈的争辩和谩骂。塞富来了,这个老头是发起者。这并不是因为大家不喜欢这个诙谐、幽默、狡猾的老头。但为什么他一定要把家安在离大宿营地五十步远的地方呢?在那儿有五户人家,他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头儿。五户人家怎么狩猎?"这肯定又是那样,就像上一次那样。" 阿苏法林说:"要是他需要什么东西,那他就是我们中的一员,要是他有了些什么,那他就很偶然来我们这儿附近。" 她模仿着塞富的女人似的说话方式,大家立刻哄堂大笑。塞富的亲戚玛力斯说:"大家一起打猎并有很多绳网,这样好一些。" "是呀,还有很多嘴巴!" 阿苏法林说。

阿苏法林想要维护正义。塞富很少为魔立默晚会贡献吃的。那个食物篮子每天都该被装满。"这不是我的魔立默。" 有一天他说。但每当他交了一些或很多东西,要是别人也交了一些东西。塞富就来参加魔立默晚会并狼吞虎咽吃掉一大堆东西。每当他吃饱了,他唱一小会歌,然后就溜回自己的小茅屋。"要是他还敢这样," 小伙子们恐吓说:"我们将去他的茅屋里把他找出来,要是让我们看到他在睡觉,我们就用长矛把他钉在地上,然后等他死了,把他扔到魔立默火堆里去烧掉。我们将对他老婆说,森林里的野兽把他吃掉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谈论他了!"

但恐吓毕竟是恐吓,一切依然照旧,并且塞富还说:"我为什么不应该睡觉?如果我累了,没有人会像野兽一样阻止一个疲倦的人睡觉。此外,这个魔立默不是我的魔立默。我只是为了表示对魔立默的尊敬才来的,不要用长矛来吓唬我!"

    当 然,早晨他经常受到魔立默的斥责。因为早晨是魔立默来宿营地的时候,每次魔立默都被小伙子们紧紧包围着,这样谁也看不到他。小伙子们奔跑呼号着跟着魔立 默,谁要是在前一天做了错事,就会被扔到房顶上去,小伙子们会摇他茅屋的墙壁,用长矛敲他茅屋的天花板。塞富的茅屋就经常受到这种待遇,但也有其他一些人 受到惩罚。比如:和别人大声吵架的人、打猎时总是躲在远处的人,太过开放和别人调情的女孩。这个魔立默不懂得脸面,谁被斥责,只能接受。

    在 阿帕来奥营地的生活是很愉快的,阿罗芭娜经常和猎手们一起去打猎。大多数时候是头一天晚上就商定早晨去打猎的地点。男人们和小伙子们寻找动物的足迹、权衡 打猎的路线和方案。女人们同时也会提出意见,一般总是采集野果的问题。首先到达的小伙子们在太阳升起后不久就开始用绳网、长矛和一块烧火的木炭点燃捕猎 火。火是森林给人们的大礼物,人们必须把它再还给森林。现在森林友好的赞同着、发出欢快的声音,把大堆的猎物赠送给他的孩子们。当捕猎的火焰燃烧时,其他 猎人们也加入进来了,妇女和孩子们一起在森林里采集蘑菇和草莓,他们沿着藤条寻找各种美味清甜的野果。

    一 天,当猎人们又一次集合时,塞富却没有来。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宿营地,但在捕猎火旁没有他的人影。"不",所有的人都大声地表示不满,塞富已经不是第一次这 样做了。当人们进入狩猎区时,塞富已经在那儿了,他自己生了一小堆火,正在吃着烤香蕉,艾契安佳和其他一些男人们事先已经侦察好了,并作出了应该怎样张网 的指示。女人们手拿着鲜花和孩子们一起走在前面。所有人都停止了嘻笑,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穿过森林。男人们随后也一起退了出来,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他们 近百米长的网设置的位置,然后大家并肩站成一个半圆形。当艾契安佳发出一声布谷鸟叫后,妇女和孩子们一起尖叫着排成一排冲过森林,阿罗芭娜惊起了一头羚 羊,这个家伙惊恐地跳过一小片灌木从,快速地奔跑着。"它向着克雷莫克的网跑去了,"身旁的凯达娅兴奋地对她喊着。

    当阿罗芭娜和猎人们到达时,克雷莫克已经开始屠宰这头倒霉的羚羊了。克雷莫克的母亲已经把最好的一块儿肉装进了篮子。两个人的身旁则挤满了女人:"我丈夫借给了你长矛!" ,"你父亲去世以后,我们曾给过你可怜的妹妹一块儿猪肝!" ,"我父亲和你父亲一直在一起打猎!"她们就这样叫喊着。克雷莫克享受着他的角色,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不要她们任何保证就分给了她们羚羊肉。他早就知道谁该得到羚羊肉。

    塞富来到这儿并哀求说什么,他运气太糟糕之类的话。但没有人分给他一块儿肉,他又转而责备女人们:"你们有意把猎物从我的网里赶走,为什么你们不把它们赶到我的网里?"

    "嘿!你有你 自己的一伙人,找他们诉苦去!"

    "啊,他们!他们都是蠢家伙。"

    妇女们嘲笑他,并无奈地耸了耸肩。

    克 雷莫克给了阿罗芭娜的母亲一块儿特别好的羊腿肉。阿罗芭娜和凯达娅一起把满满一筐的肉和野果带回了营地。她还想在猎人们第三次围猎时再回去。凯达娅在路上 好奇地向她打听克雷莫克,阿罗芭娜则是一再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出高兴和爱慕。半路上,她们遇到了那个老默克,老默克给她们讲述了刚才看到的豹子的足迹。回到 宿营地她俩给其他女孩和女人们讲述了路上听到的关于豹子的事。"要是男人们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吓坏了!"她们呵呵地笑着。阿罗芭娜弯着腰学着豹子的样 子蹑手蹑脚爬在地上。其他女人们装做猎人一样站成一排,阿罗芭娜装做豹子扑向她们,这些假猎人们立刻四散奔逃。

    大 家笑得前仰后合,阿罗芭娜却又想会到猎人那儿去了。出乎意料的是,男人们比期望的早了很多回到宿营地,个个闷闷不乐,垂头丧气,也没有一个人想说些什么, 只有克雷莫克绷着脸说:"这个塞富,他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响声!"肯格说,"以前我们还总是把他当作人来对待,但他是个畜生,我们应该象畜生那样来对待 他。"然后他朝着塞富家大声喊:"畜生,畜生  !"尽管塞富还没有回来。

    这家伙过了一阵子才和年长的猎人们一起回来了。和谁也没说话,他就走到对面自己的营地去了。

    艾契安佳和曼亚利伯是最晚回来的,正蹲在魔立默火堆旁。"这个塞富,真让我们丢脸!"艾契安佳愤愤地说。曼亚利伯也附和:"塞富给魔立默节抹黑。我们将终止这次的魔立默节。这次魔立默节结束了,最好我们也换个新的营地。"

    "所有人都该到这儿来。"艾契安佳说,"所有人都应该到魔立默火堆旁来。这是一件严肃的事,必须立即处理!"

    人们聚集到了一起,坐在用树枝做成的板凳上,肯格又一次朝塞富家大喊:"嘿!你这畜生,过来畜生!"小伙子们笑了起来,但大人们并没在意。

    塞富溜达过来了,做出一副关切又毫无责任地到处看。他环视了一下,但没有人给他让座位。他走到最年轻的猎手阿玛布索面前,阿玛布索气愤地说:"畜生坐在地上!"

    塞富装做哭腔说:"我是个老猎手,也是个好猎人。你们对待我像动物一样是不对的。"

    最终马西西对阿玛布索说,他应该站起来把凳子让给塞富。

    塞 富坐下以后,曼亚利伯站起来讲了一段话:"每个人都希望这个营地是个好营地。并且每个人都希望,这次的魔立默节是个好的魔立默节。但塞富弄糟了一切。这个 营地不再是好的营地,这个节日也不再是好的节日了。塞富自己的女儿死了,他就非常乐意我们为他举行魔立默节。但现在,他母亲死了,他却一点儿东西也不愿意 贡献出来。"

    "她不是我的母亲。"塞富不服气地说。

    "不是你的母亲?"艾契安佳抑制不住愤怒,"她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我希望你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像一个牲口一样死掉!一个人是不会偷他兄弟的食物,只有畜生才那样做!"艾契安佳愤怒地晃了晃拳头。

    塞富开始放声大哭。直到现在阿罗芭娜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第二次捕猎时,塞富把自己的网放置在其他人的前面,这样他就捕获了第一头野兽,但同时他自己也被捉住了。他则找借口说,这只是误会,他没有看到其他的猎人。因此他就把网安置在那儿了。

    "好吧!好吧!"老默克说:"我们就相信你吧!但你不应该弄出那么大的声响。我们去世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那你也就不属于我们。你可以随便把网安置在任何你想安置的地方,你也可以随便在任何地方安营,打猎。我们搬走,这样就不至于再打扰你了。"

    塞富惊慌失色。属于他的一伙人只有四户人,根本无法组织围猎。他不停地哀求道歉,并说,这次的确是他的过失,他愿意把肉交还给大家。

    " 这还差不多!"肯格说,立即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陪着塞富一起到他的营地去拿肉。到了他的营地,塞富对他老婆粗暴地说,她应该把肉交出来,一伙 年轻人冲了过来,正在找藏在家里的肉。这次,他所有的肉都被拿走了,连锅里正在煮的肉都被拿走了。塞富试图用痛哭感动大家,但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他按着 肚子蜷缩着说:"我会饿死的,我的家人也会,所有我的亲戚都将死去,因为我的兄弟拿走了我所有的食物。我将死去,因为没有人给我应得的重视。"

    大家留下他独自哀号,回到了魔立默火堆旁。节日又变成了节日,所有人都在唱歌跳舞。从远处还传来塞富的哀号。妇女们不时大声挖苦嘲笑他并学着他的样子哀号。但当所有的人都吃东西时,马西西装了满满一锅女人们做好的肉和蘑菇偷偷溜掉了。不一会儿,哀号声就停止了。

    夜里,当阿罗芭娜从她的茅屋里溜出来和克雷莫克幽会时,她看到塞富和其他男人们又重新一起坐在魔立默火堆旁唱歌。一个森林的孩子又会到了集体。

    阿 罗芭娜经常经历这种事。人们互相谴责、抱怨、恐吓。但森林的孩子们应该相依为命。独自一人,谁也生存不下去。因此他们总是最终能找到一个解决方法,一条出 路。现在,谁有不满,就可以到营地中心去哭诉、骂娘或夸张地讲述自己的理由。但最后大家往往不去反对不正确的人,而是反对最吵闹的一个。一个好的营地也应 该是一个平静的营地。一个吵闹不休的营地也是一个饥饿的营地。经常是一声普通的大笑就能导致一场争吵。但如果人们伤害了谁,又会很快和解。

    阿 罗芭娜还能记得,孔达芭特姨妈和她丈夫吵架的事。那次她姨妈由于生气不停地撕着房顶上的大树叶。这是她的权利,毕竟这是她建造的茅屋。他丈夫在旁边就一直 默默地看着。这样她就不停地从房顶上撕树叶下来,这时候她丈夫本该阻止她。因为如果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茅屋拆了,那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解散,这是这儿的规 矩。然而孔达芭特的丈夫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于是她就这样把树叶一片一片撕下来。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了,然而她丈夫仍旧像木头般呆呆地站在那儿。就这样 过了一会儿,他只是说:"孔达芭特,今天晚上我们会很冷。"这样说了之后,孔达芭特仍旧不停地从房顶上掀树叶下来,除此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可不想受到伤 害。最终所有的树叶都被撕下来了,接着她流着眼泪开始拔木桩。现在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如果她把最后一个木桩从地下拔出来,她就必须卷铺盖回到过去父母 的营地去了。孔达芭特的丈夫也是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他肯定不想离婚。然而他要是就这样屈服,那他肯定要忍受朋友们一整天的嘲笑和讽刺。每个人都想知 道,他究竟想出了什么样的主意。最终他平静地说:"孔达芭特,树桩不需要拔出来,只是树叶太脏了"。

    "你?"孔达芭特惊讶地看着他。当然很快她就领会了  其中的意思,高兴地说:"是啊!这些书叶上全是虱子。"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到河边去洗树叶了,然后把洗净的树叶又重新铺在房顶上。

    此前从来没有人洗过树叶。这一次,卡麦堪和阿罗芭娜的母亲也从屋顶上拿了几片树叶,嘟噜着说:"这些讨厌的虱子。"一起去洗树叶了,就象是很平常一样。几天后,妇女们都去了河边暗自高兴地洗去树叶上的虱子。

    时 间飞逝就像勒那河的河水一样,转眼又是一年。森林送给她的孩子们松果、草莓和水果、蘑菇和猎物。小伙子们炫耀着他们的猎物和小姑娘们说着俏皮话,老人们在 附近割草,但他们大多数坐在树荫下讲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孩子们在河边嬉戏,他们一起爬上小树,直到树枝被压得弯弯的在河面上抖动,然后一起呼叫着跳进河 里,谁要是慢了一点儿,就只能被弹回的树枝使劲的摇晃。男人们给孩子们做了小弓箭,于是男孩和女孩们兴高采烈地做着捕猎的游戏。

    妇 女们正在教女孩们建造自己的小茅屋,小女孩们还认真地学习制作花生酱、松果酱。然后,女孩和男孩们一起在茅屋里去玩自己的过家家。在他们的游戏中他们尝试 所有的作为大人必须要会的一切,并非很在意游戏就变得十分严肃了。孩子们管所有的大人们都叫爸爸或妈妈,管老人们都叫爷爷或奶奶,总是在捉迷藏和猫抓老鼠 的游戏中发出不断的欢笑声。

    那个在营地中间高高挂在木桩上装满食物的篮子让人们每天都记得,一个大的节日仍在进行中,森林在被呼唤,呼唤她,让她记得她的孩子们并和他们一同欢乐。

    在这段日子里,凯达娅变成大女孩了。她骄傲地告诉了她的女朋友们。仅仅几天后阿罗芭娜也第一次成为了大女孩。现在似乎应该给魔立默节附加一个名叫"艾丽玛"的庆祝活动。孔达芭特姨妈在她的茅屋旁又建造了一个圆顶的小茅屋。现在,里面挤满了女孩,她们正在和孔达芭特姨妈学习只有妇女们才唱的歌谣。

    客 人们到了。这是一对老夫妇,住在北部一个猎人村。他们首先去了塞富那边,因为老人的一个亲戚住在那儿。然后他们又回到宿营地。老默克十分尊敬地迎接了他 们。老妇人随即就进了孔达芭特的茅屋,当然孔达芭特也十分恭敬地欢迎了他们的到来。女孩们则十分羞涩地看着她。老妇人蹲下开始和女孩们一起练习唱歌。然而 吃惊的是,她唱的不是女人的歌,也不是艾丽玛之歌,她唱的是魔立默之歌-----本来只有男人们才能唱的歌。女孩们害怕极了,但孔达芭特严肃地点头表示同意,并一起唱了起来。女孩们则羞涩地附和着。

    这个晚上,营地中间的树 桩上悬挂的不再是一个,而是四个装满了食物的篮子。曼亚利伯从每个茅屋中拿出一块儿燃烧的木炭贡献给魔立默之火。男人们和小伙子们激动又烦躁地唱着歌。这 时候女孩们由老妇人领着从艾丽玛茅屋中走了出来。老妇人从魔立默火中拿出一块儿燃烧着的木柴在旁边又点燃了一堆篝火。围绕着它,女人们分成了一组一组。那 些被涂成了深紫色的女孩排成一列跳着舞。女人们越来越有力地唱着魔立默之歌。在这个野外,妇女们掌握着旋律,而男人们只是伴唱。老妇人看着她点燃的火堆, 一动不动地盯着火焰。她的对面坐着孔达芭特,漂亮的孔达芭特和老妇人一样,也是一动不动盯着火焰。不一会儿,老妇人开始慢慢地用手开始舞蹈了。她瘦瘦的干 枯的手指用力分开着,身体蜷缩在地上,瘦骨嶙峋的胳膊颤抖着四处挥动,似乎它们根本就不属于她一样。接下来,她开始站起来跳舞。她围绕着男人们的火堆跳着 舞,在男人们的歌声中跳着舞,但又根本不看他们一眼。歌声越激昂她也就跳的越激烈。忽然,她跳进火堆,在火堆里舞蹈着并用脚把火堆踢散。燃烧的木柴飞向四 面,男人们必须小心才能避开飞来的木柴。那个老默克站了起来,把火堆又重新收拾到一起,老妇人则不断地把火堆分开,妇女们也必须照料火堆,因为生命的继续 或终止与火堆的熄灭或燃烧息息相关。舞蹈结束后,老妇人用藤条在每个男人的脖子上打了一个绳结,谁套上了绳结,就不再唱歌,这样当最后一个男人被绑上绳结 后,歌声停止了。这是静静的营地,只有森林里不时传来些野兽的叫声。老默克这时候说:"这是真的,我们被绑住了。我们被绑住了,不能动了。我们必须交出些 东西才能重新自由。"艾契安佳说:"我们交出羚羊肉。"曼亚利伯说:"我们交出灵猫皮。"男人们赞同着。于是老妇人又解开绳索,谁获得了自由,就又重新开 始歌唱。

堵车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在那些人很多的地方,总是会发生一些人们预料不到的和没有被安排的事。是的,甚至还会发生一些没有人愿意发生的事。不仅如此,这些事往往又是人们自己干的。这听上去不可能吗?

            例如我们的高速公路上的堵车。有人喜欢堵车吗?谁会愿意在酷热的高速公路上像热锅上的蚂蚁呢?当然不会有人。每个人都只是希望尽可能快地到达目的地。好吧,所有的人就是正好因此堵在高速公路上,并且还是有规律的、不断重复的。

前言

Translated by Cheng Xi and He Zhixin

联合国最近一次全体会议阐述了有关2000年作为"和平文化年"的问题,出于这个原因我组织了一个小型的关于历史的座谈。

自 从我为孩子们写书以来,就有个强烈的愿望,想用孩子们可以接受的方式,为他们讲述"战争与和平"这个十分困难的主题。我想,仅仅告诉孩子们:和平比战争美 丽的多。是远远不够的。尽管比起赞扬士兵生活和报道战地消息的青年文学作品来说,我这篇文章已经迈出一大步,但仍不乏相关内容。不过大多数孩子将通过我这 本书了解到:战争多么可怕,和平如此美丽。然而我们能够得到和平吗?或者说战争的噩梦总是要不停折磨人类吗?是不是我们要这样来学习历史课程呢?像每天从《晚间新闻》中了解到的那样--世界上总是处处有战争。和平的文化;对他人的理解;和平解决争端等等,这些都是美好和幸福的期望,但是当其他人不愿意这样做时,又该怎么办呢?

我 们不能想象,没有查明战争的起源,就把战争从我们的思想中驱逐出去。而如果我们首先查清了病因,我们就能有针对性的和它斗争。尽管大学时代我经常逃历史 课,但对历史课程的自学直到今天仍旧没有停止。因为作为一个写书的人,我很自然必须分析人的一些思想和行为问题。当然,我不能宣称,我似乎发现了真理,并 能在我的故事中解释什么是战争的根源,而且我也不可能开出一个避免战争的处方单。但是这篇作品中包含的"希望"多于所谓的"思想碰撞"。诗人总是想仅仅给 出思想碰撞,但思考是读者的自由选择。我这里搜集的历史事件,是希望给出一个思考的方向,查明一种思考方式。也就是:怎么样、从哪儿入手研究可能爆发战争 的原因。

故事《梦想家》是我在奥茨塔尔时写成的,当时我就关于《像风和云一样的自由》即"火药"这一具体章节进行了一周的讲座。在奥茨塔尔,我还给孩子们写了一本《风和云的故事》。

《蓝色的小伙子》是我为ZDF(德国国家电视二台)的一个少年连续剧"七石"专门创作的。1989年刚刚完成《流变》后我就完成了这部作品,当时整个世界正在动荡不安。当这个故事正式出版时,海湾战争已经结束了。这个故事是关于能够影响恐惧的心理疾病的。故事的要点不是那个年轻人扔掉了武器,而是他为什么扔掉武器?"你应该能扔掉武器",是不够的。首先必须要有改变的希望。

《胡萝卜星球》 给出了另一个相似的道理。它告诉我们,怎样才能在一个集体的生活环境中发展个性,要在这种环境中改变一些事实非常困难,甚至有时保护自己的利益,也会破坏环境。

《菜园子星球的人》讲述了战争发动者付出的代价。

《火星战争》给出了一个类似事实的尝试,即每个人都追求自己实际上无害的利益,也能导致一个大家都不愿看到的结果。

《奴隶》描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人们自己创造了一个系统为了管理他们的奴隶,但最终他们自己却变成了奴隶。

《奇怪战争》告诉我们一种可能的消极反抗形式。至于采用哪种反抗形式,取决于侵略者。当然如果侵略者把其他人民全部杀光,这种抵抗形式也就不复存在了。但是大多数战争是为了统治人民,而不是杀光他们。

《阿罗芭娜》叙述了俾格米人(分布在中非一带的身体矮小的人)的生活,说明了"采集和狩猎"时期人类生活的形式。它是以"科林·涂恩"的研究为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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